dio与幽梦的面包店(16)
dio，徘徊在人里的街头。
女儿不在的红魔馆对她而言没有回去的必要，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此时此刻的红魔馆恐怕也没剩几个人了。
唔
全都，出来了。
“好好解释一下吧，dio，你是怎么拿到这个东西的？”
蕾米莉亚，此刻就坐在店里面喝着小酒。
“这种东西，红魔馆里面也少有收藏啊~~能拿到还真是令人在意。”
帕秋莉桑也同样在举杯痛饮——不过等等？
少有，也就是说帕秋莉还有其他的？！
dio赶忙走到了帕秋莉的身边，直接拿起了帕秋莉手边的这本书。
“你确定吗？红魔馆里面还有类似于这本调查报告一样的书？！”
“不错——而且，还是我亲手拿到的，红魔馆，同样去过一次月都，虽然去的那一次算是惨败，但在月都那边留下了使徒，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无论是你们之间的战斗还是月都部分人的反应，这些全都在我的调查范围之中哦。”
嘶。
dio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气。
居然全都知道的吗？！
原本dio还因为自己保守了一点点小小的秘密而沾沾自喜，但现在看来，这一点点区区的情报是完全无法进红魔馆这两位大佬的法眼，dio的内心也不由的有些失落了。
只是，那两位的表情，似乎还是隐约有些在意的。
正因为她们了解幻想乡，才会知道这其中究竟有哪些令人在意的方面吧——
“dio，按理来说这场月面战争与你是毫无关系的吧——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掺和这件事吗？单纯的斗争欲和为了自己女儿的安危这种理由就算是想到了也不要说，请给我一个更加冷静思考之后的理由。”
蕾米，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酒也不再饮，也不再看着帕秋莉而是看着dio，一直没有移动眼神。
帕秋莉，也是同样的认真看着面前的dio，没有任何眼神上的移动。
现在的dio，就像是被抓起来盘问一样，完全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
而且，那个理由也确实是没有的。
从最开始，就是因为幽梦的委托而陪她一起上去，如今终于冷静下来来思考彼此之间的利与弊，这样的想法打从一开始根本没有，事实上，一直到现在为止，哪怕是拿到了独家的情报，自己也像是完全状况外一样，被这幻想乡之中的潮流裹挟着不断向前。
“你们，能稍微和我说一下月都和幻想乡之间的关系吗？”
“竞争关系，又或者说，彼此之间，互相是死敌，只要对方一死，就能获得绝对幸福的局势！”
绝对幸福？
dio愣住了。
她诚然可以理解这个绝对幸福与斗争之间的直接联系，却并没有想到幻想乡与那个所谓的月都竟然有着如此的血海深仇
而蕾米莉亚，也在少许的沉默之后，继续说了下去。
“月都和幻想乡之间，有一个无论如何也无法调和的矛盾，那就是信仰之力，作为众神偏爱的幻想乡，这里聚集了四方的神佛，有着无数的宗教，各种不同的生灵，还有着外界完全无法理解的，绝对的神秘主义思潮，它自由开放而又百无禁忌，任何需求信仰之力的事务都可以进入幻想乡，以此来谋求神秘领域的利益，而月都则不同，拥有着极其庞大魔力的月都能够依赖一两个人权威来支配整个月都，因而，所有的信仰都要向其臣服，所有的利益都要向其供奉，那是一个完全独尊的社会结构，几乎完全依赖于力量与权威，才能保证其持续的存在，也正是因此，自由与专制一旦偏离到了如此境地，势必也就会造成互相之间的敌意，一个聚集了四方神佛的幻想乡，一旦被月都攻占，也就相当于占据了这个世界上大半的信仰，地球之上所有神秘学领域的未来，就会完全变成月都的领域，以此完成思想上的独尊！”
思想上的，独尊？
dio，默然了。
她理解，并且曾经实践过。
让人类臣服于自己，让人类只服从于自己，尽管最终失败，但dio一直没有忘记的，是那无数因为dio的魅力而跟随她一同走在邪恶之道路上的追随者！
无论如何，那种快感是不会消失的。
那种支配欲，dio绝对可以理解。
而越是理解，dio也越发头皮发麻，整个人也不禁颤抖起来。
“月都，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你认为月都会做到何等地步呢？dio”
帕秋莉，笑着向dio反问。
而dio也楞着一张脸，好奇的看向了旁边的帕秋莉。
帕秋莉，可以说是相当从容了。
“dio，你并不是纯种的吸血鬼所以或许不知道，人类对于未知事务的恐惧并不是单纯的，只要力量依旧存在，信仰就能继续存在，哪怕最终世界的未来被月都占据，我们成为了大多数人眼中钉肉中刺，被剿灭排除，只要那个概念，象征着力量的概念没有被彻底消除，吸血鬼便不会消失，魔法使也不会消失，最大的可能，不过是所有神秘的体系都被月都吸收，仅此而已。”
这样啊
dio微微低头，思虑着眼前已然完备的内容。
无论是蕾米莉亚还是帕秋莉，都已经站在幻想乡的角度上为dio说出了其间的利害关系，dio此时，也就势必要面临一个问题了。
为幻想乡而战，还是作壁上观？
dio，沉默了。
她的脑中飞快的流转着自己对于幻想乡之中大家的看法与认知，若是为了女儿，为了女儿的一句恳求，dio是甘愿赴汤蹈火的——而蕾米莉亚与帕秋莉的意思是，纵然十六夜不让dio为幻想乡而战，dio也必须要战的理由。
有，则自己将成为幻想乡一方重要的战力。
若无，红魔馆的大家想必也会为dio安排足以安身立命的余地。
我，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能否，给我一点时间？这个理由，我现在编不出来。”
“不行dio，若是拖延时日，你就没有办法将幻想乡的大家与自己的命运放在均衡的天平上，我们便是如此~~最开始的时候或许会想着征服整个幻想乡，作为幻想乡的王活下去，而如今，我们也只是幻想乡的一份子，同喜同悲，纵然此时此刻说的话再怎么冷漠，若是幻想乡遭遇了危机，我们一定会在安排完一切之后安然赴死——你，如今还不算是幻想乡的一份子，如今，你还有回头的机会，作为幻想乡的恶人，又或者，是作为自私的恶人活下去！”
这
dio，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两人，而脑中，也在飞速的流转着。
该怎么办？我，我不知道啊！
幻想乡的大家都如此亲切，所有的事物都是那样美好——
可是，他们不臣服于我还有何意义。
月都的混蛋想要将自己视为垃圾，踩在脚底——
可若是与其为敌，会不会像今天一样，让女儿遭遇不幸？
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去想那个理由？
dio的头脑飞速运转着，她无数次的想对自己撒谎，说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恶人的包袱让她无从说半个理由，那些光是张口就让自己恶心到脑袋发慌的话，她只是脑袋上想着，就已经完全想吐了！
该怎么办？
身为恶人，哪有什么守护的理由？！
没有——
这种东西根本没有！
“没有，我没有守护幻想乡的理由。”
那是她，她dio最后说出的答案。
而与dio一样，在听到dio最后说出的这句话之后，蕾米莉亚与帕秋莉也如释重负的轻轻呼出了一口气，二人忽而站起，随后走到了dio的身边轻轻拍了拍dio的肩膀。
“没关系哦，你本不需要那么慷慨，既然你说出了这句话，我们就一定会守护好你和你女儿的性命的，请你放心，在必须做出生死抉择之前，你也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自己开开心心的好好玩玩吧~~我和帕秋莉回去给你们做夜宵了，十六夜，也拜托你带回来了。”
“嗯。”
dio目视着蕾米莉亚与帕秋莉结伴离去，内心，也依旧是五味杂陈。
就像蕾米说的那样，作为恶人继续生活下去的话，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任何理由来守护。
纵然幻想乡的大家再怎么有趣，但，只是这样，完完全全是不够的。
毕竟这些人之中，还没有一个超越了乔纳森·乔斯达。
脑中一旦有着这样的想法，人与人之间，也就不存在半点犹豫认可与否了。
唉~~
烦死了。
dio，放弃了。
去接女儿吧，不想这些没用的了。
“十六夜小姐醒过来了吗？”
dio还没有到达那边，就突然之间听到了这么一句。
而等到dio走近之后，她才看见了窗边的那个人。
魂魄幽梦。
早在dio来到之前，魂魄幽梦就已经在这边等着了。
“已经醒过来了，等到她的家属来这边之后就能领回家了。”
“家属在这！”
dio默默的伸出手来，默默的走向了面前的铃仙，而铃仙也默然点了点头，随后推开了门，示意dio也跟上来。
而等到dio进来之后，看到的，却是有说有笑的对着身边人开心的聊天~~
“啊哈哈~~月都的兔子果然越来越差劲了啊，她们肯定比不过我们家的铃仙啦~~诶嘿嘿。”
“说的是呢，辉夜大人，铃仙小姐的水平的绝对比那上面的月兔要强但说实话，如果有战术上的对抗的话，或许还是要小心——她们制造铃仙军团，恐怕也有迫害永远亭与幻想乡大家的考虑在内！”
聊得还挺开心啊。
dio看着二人，而二人也忽而注意到了dio，辉夜轻轻拍了拍旁边的座位，dio也就毫不在意的坐了下来。
“父亲，你怎么看？月都上面的那群兔子，今后必然会成为幻想乡的危害，灵梦的话恐怕不会同意，我们红魔馆一定要想办法提前准备好相关的武备！唯有强大自己，才能将敌人扼杀在摇篮之中！”
“什么摇篮~~月都早就可以自己打酱油啦~~十六夜baka~~”
辉夜轻轻捂着嘴轻笑，而十六夜也微微的嘟囔着嘴，扭开头看向了别处。
而dio也默然一笑，轻轻的滑开了眼神。
“十六夜，你不担心这个辉夜会与月都私通么？”
现场，突然安静了。
无论是咲夜还是辉夜，那二位都认认真真的看着面前的dio。
而后，辉夜摇了摇头，咲夜也悄悄轻笑一声，看向了窗外。
“父亲，毕竟还是第一天认识辉夜，以她表现出来的傲气，我绝不相信她会成为幻想乡内部的内奸——绝不可能。本就是被月都放逐出来，这种事情，我相信辉夜做不出来！”
咲夜
那个时候，辉夜可是邀请过我和她一起加入永远亭的势力啊。
“我也对咲夜说过哦，不过，唯有向月都复仇这一点，没有任何疑问，终有一日，我会登顶月都权力的巅峰，这就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原来如此
dio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辉夜的说法。
“dio先生，时候不早了，早些带着十六夜离开吧，不出意料的话，明天可是会相当匆忙的哦~~诶嘿嘿~~”
匆忙？
什么意思？
dio的好奇直接表露在了脸上，而辉夜也在将走的时候看到了那个表情，无奈的耸了耸肩，又轻轻放下了随身的包裹，继续解释起来。
“博丽灵梦，明天一定会到幻想乡各处去的，无论她怎样不希望战争的到来，但社会上的声音，她是无论如何不能无视的——dio小姐，虽然这句话对于目前还没有被灵梦打服气的你不太礼貌，但是，幻想乡的各位，包括我在内都认可灵梦的水平这一点，我希望能在今后你与灵梦的敌对之中，帮助你的判断。”
“你这是打算让我知难而退吗？”
“我只是说幻想乡内部的力量，大概率是没法打过她的，正面挑战还不如给她下药来的快点咳咳，我多言了，请不要太过在意，我先走一步，再见。”
走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咲夜和dio两人。
“父亲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率呢。”
“那是自然，在身为月人的你面前，哪有多少隐瞒犹豫的余地我只是担心你会被辉夜利用，就只是这样罢了。”
“那种想法，多少有些多余呢~~您的女儿也是混过黑暗面的人类，在进入幻想乡之前，这个能力，这些匕首，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的血，全部的沾染过了——将您的女儿视为一尘不染的孩子，那是完全不对的哦~~”
“唉~~”
dio无奈苦笑一声，看着面前咲夜的样子，心里也多了几分无奈。
“如今的你，真的看起来像是大好人呢。”
“毕竟，我已经将幻想乡大家的幸福视为我个人的幸福了，想要征服大家的父亲可能不会明白，但对我来说，我已经完全沉浸在为大家奉献的快乐之中~~这种感觉，父亲大人是没有办法体会到的吧？”
这确实。
dio轻轻叹气，而后慢慢的露出了后背，让十六夜爬了上来，dio就这样背起了女儿，离开了这里。
门口，幽梦已经睡着了。
dio轻轻的踢踢幽梦，也没有将她叫醒，而对着幽梦说话，也完全没有效果。
真是的~~
dio无奈之下，只好腾出一只手来轻轻的提起了躺在地上的幽梦，小孩子身材的幽梦基本没有什么重量，所以dio也基本没用几分力气，就将幽梦直接提了起来，连带着背在背上的咲夜，一起走向了红魔馆。
“呵呵~~父亲也有如此有趣的一面呢~~”
“喂，这个哪里有趣啦，你就不能偶尔夸奖一下我身为恶人的品质么，真是个不通情理的女儿。”
“不通情理这方面，我们两个可是彼此彼此哦~~看到了女儿为幻想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后，只觉得女儿可怜，却完全不想理解女儿的父亲，还有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错过自己的生日，却只是因为父亲请回来的客人而乐呵呵的原谅父亲的女儿，无论是哪一边，都其实挺不通情理的~~”
“这话说的，咲夜你在进入幻想乡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杀戮，长久的杀戮。”
杀戮？
二人的话头忽而停止，咲夜没有马上说下去，dio也并没有刻意打断。
少许时间之后，咲夜才继续说了下去。
“在我的过去，曾经经历了一次长久的战场，那个地方原本是一处文明的古国，在那里的人民也因为短暂的和平而得到发展，然而，有一天，因为大国的欲望与国家层面的混乱，这个国家陷入了外国的入侵，以及之后长久的内战，那个时候，我负责保护一方曾经保护过我的部落，那时候的我就是用着时间的力量，将所谓威胁到这个部落的人全部杀死，有时候，一个月甚至会持续作战一百多个小时，没日没夜的，每日都要走在尸山血海之间，那样的日子，就一直持续到天空之中一颗炸弹将部落直接炸毁，我的宿命才终于结束，万念皆灰，直到流入幻想乡之中。”
居然，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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