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周爷爷被少爷玹胖揍了一顿
周旻家住的公寓离学校并不远，多坐几站公交就到了，步行也就十五来分钟就到了。
他带着严玹来到门前，忽然停下来，转身看向严玹，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房卡，“等会儿进去把嘴捂紧了，说我一句坏话，我让你死在这儿。”
严玹摆了摆手，示意他快点开门。
周旻一进门就摆出一副富家公子般的模样，边脱鞋边冷冷地对坐在客厅沙发看球赛的周宴说，“周晏，人我给你带来了。”
周晏站起身，“玹儿来啦，来坐。”
“玹儿来啦～”周旻阴阳怪气地模仿道。
“周叔好”严玹走过去，用力戳了一下周旻的腰。
周晏拍了拍严玹胳膊，“上了高中就不怎么来周叔家了啊，学习很忙？”
严玹摇了摇头，“也不是很忙，就是每天和小旻旻争东争西。”
“哈哈，你俩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胜！”周晏笑了笑，随后探头看了一眼正在厨房忙活的周旻，轻声道，“这小子，前两天因为我应酬回家晚了跟我斗嘴，气儿还没消呢。”
“怪不得今天有些阴阳怪气的。”严玹尽力克制自己不笑出来，回想周旻学周宴那句就想笑。
“等会儿做饭肯定放一堆葱和姜末。”
不一会儿，周旻将做好的红烧排骨、番茄炒鸡蛋、肉末茄子端了上来。不出所料，出了番茄炒鸡蛋都放了葱。
“你就让周叔吃番茄炒鸡蛋？”严玹看到桌上这几道菜也就这盘菜合周叔口味，有些心生可怜地指责周旻道。
“厨房还有米饭。”他转身走进厨房，端了两碗米饭，放到了周宴和严玹面前。
严玹坐到餐桌开始吃饭，周宴也没说什么。
周旻无论是学习还是其他方面，都样样精通，洗衣做饭刷锅等等，周宴常年在外工作，他这个人又不喜欢和亲戚打交道，所以从周旻记事起，就一直是他自己照顾自己，一点不让周宴担心。但这也造就了周旻奇奇怪怪的脾气和让人捉摸不透的生气的点。但也还好周旻枯燥无味的童年里有严玹陪伴，即便他俩经常斗嘴，东争西抢的。
恰好相反，严玹就是个生活白痴，除了学习干啥啥不行。
学习也超不过周旻。除了这次。
这顿饭吃的也还算轻松愉快，至少父子俩没有打起来。
吃完饭，他俩道别周宴，出了门。周旻向反方向走去，边走边说，“你先回。”
严玹也没管他去干什么，径直回了学校。
回到班里，温珩正架着王坤的脖子，嚷嚷着什么，看起来怒气冲天，严玹懒得搭理两个智障儿童，回到了座位，拿起了同桌李语冉桌上《校霸爱上我》的言情玛丽苏小说，翻了一页又放了回去。
温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严玹你评评理！”
严玹皱着眉头，抬头看见温珩气得脸都憋红了。
“什么事？”
“王坤那个傻逼说我性取…他说我喜欢男的！”温珩提起这个就来气，咬牙看向弯腰咳嗽的王坤。
严玹没说话，等温珩接着讲下去。
“我怎么可能喜欢男的呢？我像吗？！”
严玹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认为，你极大可能喜欢周旻。”
“no!nonono!那祖宗我可供不起…不是，严玹！你怎么带偏我！”
严玹忍不住哈哈大笑，“性取向没有正常不正常，只有喜欢和不喜欢，开放一点嘛。”
温珩被他这句话噎得半天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最后竖了竖大拇指，又跑到王坤旁边对他进行暴力。
王坤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招惹温珩这个脑子缺根筋的。
“我只是试探一下你，别这么大反应啊你！”王坤说。
“试探？试你个头！我只是不喜欢向靖！不是不喜欢女的！”温珩架在王坤脖子上的手更紧了一点。
“如果向靖不是女的呢？”王坤不要贱命地发了言。
“王坤！我杀了你！”温珩咬牙喊道，喊出了怒音。
“哈哈哈—咳、咳—松开啊！”
严玹笑着摇了摇头，看到李语冉怀里抱着几本小说，乐呵呵地做到了位置。他不解地看向李语冉，“又淘到什么好书了？”
李语冉激动地坐在座位跳了跳，“校霸和学霸女孩！超帅！痞帅校霸遇到学霸女孩变乖了都！我就是小说女主！校霸快爱我！”
李语冉简直就是为小说生，为小说死。严玹笑了笑，心里还是觉得没有数学题有趣，随后从桌洞里拿出一册全真卷，开始做题。
“goodafternooneveryone！”张茹左脚刚踏进班级就喊了一句，她的课谁都不敢睡，谁敢睡谁就是爷爷。周旻的“周爷爷”就是这么来的，要不是因为他成绩好，张茹会惯着他？
“goodafternoonteacher！”
严玹往自己的左侧瞟了一眼，周旻还没回来，鬼知道这小子又上哪浪去了，他收回视线，听到李语冉在叫自己。
“嗯，怎么了？”他将耳朵凑过去。
“周旻去哪了？”
严玹有些无语，问我干啥，我又没往他身上安装追踪器，“我哪知道。”
李语冉失望地“哦”了一句。
严玹不知为何有些走神，张茹在讲些什么他也跟没听见，一直在脑海里琢磨这什么东西，特别投入，正要琢磨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张茹的一句地道中式英语让他彻底忘记了刚刚在想什么。
“oh，my小甜心，what"swrong？”张茹走近他和李语冉的位置，左腿往后蹬，右胳膊肘撑在李语冉的桌子，这姿势怎么这么羞耻…
“没事，走神了。”
“走神用英语怎么说的？”
……有病吧？
严玹无视了张茹智障般的提问，自个儿开始看书。
下午三节课都没有看见周旻回来。严玹本想少管闲事，他不在严玹还能安静一会儿，可是王铮也没过来说谁请假了，再怎么忙也得有个几分钟时间请假吧？忙完了也该回来了啊，或者说玩够了也该回来了。
少爷玹—狗东西，死哪去了？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半小时。
严玹“啧”了一声，看一眼时间，离下课还有八分钟，况且是自习课，便将书包挂在肩上，从后门明晃晃地出去了，完全不把身后的监控当回事。简直不可理喻，还有点叛逆的帅。
门卫大叔也习惯了两位二中学霸的学渣行为，看见严玹便很自然地将大门打开，还不忘叮嘱一句：
“路上小心。”
严玹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备注“周·不是东西·旻”拨打了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机械女声无情的音调回荡在耳边，严玹承认自己慌了。信息不回，电话不接，什么事忙到几个小时都不看手机？这货出事了？严玹不敢往下想，他想象力非常地丰富，怕自己想下去都能脑补出一场凶杀案。他努力镇定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了好几次。
没用啊喂！
换作其他时候，严玹巴不得周旻消失，别出现在眼前碍心情。但那也只是嫌他烦，周旻他这人表面看起来满不在乎，话少，面瘫，可私底下其实很招人烦，骚。周旻不过是在外人面前立高冷人设，他没什么掏心窝子的知心朋友，温珩、王坤只是高中两年比较熟悉的同学。
严玹越想越歪，越想越慌，越想越烦。
—叮叮叮—叮叮叮—
“喂！周旻！”他刚有些走神，没听见电话铃声，直到感知到手里的手机正在震动。
“…咋了你？傻逼吗？“周旻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你在哪？”
“在家啊，你到底怎么了？”
“等着，别动。”
“什…么？”周旻还没来得及询问严玹什么意识，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他一脸莫名其妙地坐在沙发，吃着薯片，喝着可乐，看着…惊悚片。
没过十分钟，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他走过去开门，门刚打开一小缝，严玹一把把门推开，迅速关上，一拳打在周旻小腹，周旻倒下了，严玹外头看见电视正播放着鬼魂惊叫的画面，他更气不过，骑在他的肚子上。
“我去！你他妈疯了吧！”周旻的小腹顿时感觉排江倒海，一阵说不上来的酸痛。
“你就在家看惊悚片？！”
“不然呢？看偶像剧？”
“呃…！”
周旻话音刚落，严玹又一拳打了上去。
本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周旻不但不说一声，还杳无音讯，严玹实在气不过，虽然真的是他想得太多了。
严玹一股热气往头上冒。
流鼻血了。
他一生气就流鼻血。
“……”他…生气了？周旻看见他捂着鼻子走向卫生间，缓慢地爬起来，跟随严玹走到卫生间。
“严玹…”
严玹没有吭声，用冷水清洗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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