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古怪的奇洛和牵手

假期前的最后一节黑魔法防御课结束了，身旁的同学都兴奋地讨论起假期的安排。克莉丝汀娜虽然选择留校，但是她也对即将到来的假期感到十分高兴——她可以花一整天的时间看小说。

        莫妮拉正嘱咐她记得准时吃饭，面前就有人挡住了她们的路。

        是奇洛教授，“巴巴沙特小姐”他的嘴角牵强地勾起又迅速放下“你的论文非非常优秀，下课后你有时间帮我检查其他学生的论文吗？”

        “当然可以，奇洛教授”莫妮拉微笑道。

        她将课本交给克莉斯汀娜后，与奇洛一同走在学校的走廊里。

        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在四层，转弯处下楼。

        明明奇洛走在她前方，可是莫妮拉就是有了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就像是觊觎了猎物的蛇类，在黑暗中蛰伏着。

        她不动声色落后了两步。

        “巴沙特，优秀的无杖巫师”奇洛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透着一股低沉阴森，他没有回头“这种天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真是让人——嫉妒”

        宽松制服下的身子绷紧，莫妮拉面上平静，内心却莫名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

        “是巫师成就天赋，而不是天赋成就巫师，教授”莫妮拉微笑“至少邓布利多教授不需要这种天赋就足够强大了”

        也许在此刻搬出邓布利多有些大题小做，但是此时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奇洛的办公室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味道，就像是将大蒜丢到了燃烧的香料中。

        “巴沙特小姐，就是这这些论文”他将桌子上的一叠羊皮纸递给她。

        “好的，教授”她伸手接过。

        此时的奇洛带给莫妮拉的压迫感已经消失，仿佛在楼道里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莫妮拉拿着论文走到一旁的书桌，她微微低敛着头查看手里的论文，眼中却微微闪着细碎的暗光。

        奇洛就在她身后的办公桌前。

        她感受到了打量的眼神，却不是在黑暗的楼道里那种被觊觎的湿腻目光。危机似乎已经缓缓褪去，但是她已经没有放下戒心。

        “教授，我已经将这些论文问题记录在这张羊皮纸上”

        奇洛坐在办公桌前，莫妮拉正看见了他被巨大头巾包裹着的头顶。

        “好的…谢…谢你，巴…巴沙特小姐…你…你可以…离…开了。”奇洛对着她牵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

        “好的教授”她的视线从头巾转移到奇洛脸上，礼貌微笑“节日快乐，奇洛教授”

        奇洛似乎愣住了一下

        然而不等他回应，莫妮拉转身离开办公室。在背对着奇洛的那一场刹那，莫妮拉收敛了笑意，蓝色的眼睛里暗流涌动。

        已经快到平安夜晚宴开始的时间了，昏暗的走廊十分安静，只有她自己的影子被投射到身边。

        莫妮拉喜欢这样的环境，这让她有足够的空间思索。

        被闯入的古灵阁，三楼走廊的看守，奇怪的奇洛——还有邓布利多所说的神秘人，这一切难道与他有关？还是邓布利多迷惑纯血家族的手段？

        穿过一个走廊，拐角处黑暗中的人影动了一下，似乎从倚靠着墙到站直身体。

        “莫妮拉”人影轻轻叫了她的名字，他从黑暗里走出来，红色的领带略显随意的系在脖间。

        她不动声色放开了腰间的魔杖“亚历克斯？”疑惑语气似乎在询问他在这里的原因。

        “我看见奇洛教授将你叫走了，于是我在这里等你”他解释道。

        他比莫妮拉高许多，说话的时候，她注意到亚历克斯卷翘起来的深色卷发被灯照映出了金粽色的光芒，跟他站在阳光下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

        “我以为你会在礼堂”莫妮拉微笑着说“今天是平安夜晚宴”

        “我们现在一起去也来得及”亚历克斯顺势拉起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前走“我们得快点了，你不会想错过的。”

        她的视线转移到他握住自己手臂的炙热手掌上，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好像每次都是他兀自突然的决定，礼物也是，约会也是，名字也是。现在，也是。

        莫妮拉很少被人决定着做什么事，好像在一切事情里，她都是主导者。即使在小时候，戴达温也只是引导着她做出他想要的选择。

        这样直白又擅自的决定…

        不，她也有没资格做出决定的时候，她也有无力改变现状的时候，她也有等待被他人宣判命运的时候…那些黑暗的日子，被窗帘挡住所有光线，床上微弱的呼吸和冰冷的手心，满无休止的等待和无边无际的失望。

        莫妮拉眼里那些细碎的情绪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幽深的冷漠。她缓缓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腕。

        而那时她就决定，永远不要跟自己的母亲一样。她要做那个能够决定自己命运的人，要做他人命运的决裁者，要做主导一切的人。

        在亚历克斯略显失落的目光中，她挂上一丝淡笑握住他的手“手腕有些疼……你不介意吧？”

        “当…当然”亚历克斯红着脸“抱歉…我弄疼你的手腕了”

        “没关系”她对他勾起嘴角“不是快迟到了？走吧”

        说完，她率先迈出步伐。

        身后的亚历克斯似乎还有些晕晕乎乎，随即而来的是汹涌着的欣喜。他跟上了莫妮拉的脚步，棕色的眼睛闪着光芒，抑制不住嘴角上扬。

        亚历克斯微微握紧了在一起的双手，又突然想起来刚刚弄疼了她，触电般松了一点力气。

        “圣诞节快乐，莫妮拉”他轻轻说道

        “为什么不在当天给我寄贺卡呢？”莫妮语气柔和，却没有看他。

        “当然，我会给你寄礼物的”亚历克斯说“我也很期待收到你的礼物。”

        他在内心默默说，因为我想做第一个跟你说节日快乐的人。

        他们没有说话了，空荡的走廊只留下了脚步声。

        交握的双手很温暖，仿佛驱散了冬日的寒冷。亚历克斯觉得此刻他像是被快乐咒和保温咒同时打中了。

        他没有看见，她的眼里依旧还是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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