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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雨夜


林见月缓缓起身,来人不知是何方神圣,窗外暴雨如注,还能在窗外轻轻敲着。速度稳定,声音也不大,差一点就被淹没在雨声中。

        她不知道自己是种什么心情,不知来认识谁时,她会像炸毛的猫一般浑身警戒,但也不知此时叫人,是知书她们来得更快,还是这人进来得更快。

        林见月转眼一瞧,拿起桌上的砚台,定了定神。

        窗户微不可见地动了动,那人伸手拉开窗户。林见月在窗户打开的瞬间用了她此生最大的努力向那人挥去。那人躲闪不及,只闻砚台砸到人身上的撞击声和一声闷哼。直到那人重重倒地,见月才试探着睁开眼。

        眼前的场景吓得她往后一跳,浑身炸毛。薛颂和全身湿透,捂着额头蜷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模样。

        林见月吓了一跳,慌乱之后镇静下来,皱了皱眉,虽然薛颂和一身水,但仍能闻到一身酒气。

        这是喝了多少酒?

        林见月下意识想去叫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蹲下查看了伤口,所幸她力气小,挥过去的时候薛颂和像是护着什么东西般稍稍避了一下,这才没伤到要害,否则定会给脑袋上砸个窟窿。

        薛颂和恰到好处地□□一声,捂着额角悠悠转醒。见着女子面带疑惑,因着是晚上,长发松松挽起,不过一支素钗斜斜插上着,偏生更映得她面莹如玉。

        她生得美,从前世他就这样认为,在没有比她更好看的女子了。起码在他眼中,林见月的样貌在整个京城放眼望去,也没有几个能胜过的。

        林见月还没发现薛颂和醒了,还在查看他额角有没有什么大问题。薛颂和也不叫破,只见女子垂眸,鼻梁小巧而精致,唇色因为常年忧思多病,微微有些发白。再往下,是修长白皙的玉颈,她低着头,后颈的曲线延伸到瘦弱的肩膀……

        薛颂和知道非礼勿视,自己绝不应该再看了。但脑袋昏昏沉沉不得清醒,林见月终于发现身旁的人醒来,皱了皱眉,拿了个帕子给他头上按住,道:“薛公子好兴致,妾这就去叫人,让人好好看看薛公子的德性。”

        薛颂和还晕着,闷哼一声,见林见月要起身,忙拉住了她的手腕。林见月骤然被拉住,猝不及防地“啊”了一声,听得薛颂和赶紧松开手,讪讪地缩了回来。

        “……别叫人。”薛颂和声音有些哑,眼中仿佛有浓浓水雾,却莫名明亮清澈。

        林见月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莫名有些慌乱,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薛颂和艰难起身,衣裳上还有水珠滴落,紧紧贴在身上,导致行动有几分不便。林见月下意识上手扶了一下,却被薛颂和借力一拉,后者借力站了起来,倒是她自己被拽得重心不稳,直直地扑到了薛颂和的怀中。

        这一幕……竟然有些像是她自己投怀送抱。

        薛颂和头晕着,突然有人闯入自己怀中,他来不及反应,生怕见月摔着,只能用手虚虚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中。

        “我只是想看看你。”

        他声音低沉,像是从胸腔中发出来的一般。林见月猛地推开,站了出来,短短几日,她竟在同一个人的怀中跌倒两次!

        薛颂和犹然未觉林见月的异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还真的就是看看。

        林见月知道此时应该去叫人,偏偏窗外雨越来越大,将这间小屋隔绝在外一般。她看了看薛颂和身上单薄的衣衫,叹了口气,给他倒了杯热水,“薛大人喝了茶便回去吧,深夜翻窗而来,像什么样子。”

        薛颂和看来是真喝迷糊了,乖乖点头,“确实不像样,一点儿也不君子。”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林见月看在他态度不错的份儿上,忍了。

        “所以薛大人去做君子吧。”林见月诚恳道。

        “好呀,”薛颂和自认为很听话,“那应该怎么做?”

        林见月为难地皱皱眉好歹是当朝探花郎,不知道怎么做君子么?

        “比如……去哪儿要走正门,最好还能敲敲门。”

        薛颂和听了这话,望着打开的窗户若有所思,“是的,方才只敲了门。”

        林见月万分无奈,方才也不是敲门吧。

        就在片刻之间,薛颂和一个后退,便从窗户中跃了出去,独留林见月一人看着窗户怔神。

        薛颂和速度很快,还没等林见月反应过来,身后的门响了。

        仍和方才一样,先敲三下,停顿后再敲三下。声音沉稳有力,丝毫听不出来声音的主人是一个醉酒之人。

        林见月觉得自己今晚真是吃错药了,方才薛颂和进来的时候就应该给他丢出去!她磨磨蹭蹭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毫无意外地撞上了薛颂和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他的眼中隐有水光,在跳跃的烛火下熠熠生辉。

        不可否认,薛颂和的眼睛不是一般的好看。平日里这双眼睛总能带给人一种正正经经的感觉,但今晚的他,一双莹亮的眸子看着人,仿佛能让人沉溺在其眸中春池。

        林见月深吸一口气,“薛大人,你今晚深夜而来最好是有事,否则……”

        薛颂和听出了女子话中的不耐烦,忙道:“有的。”

        他外衫湿透了,里面的倒稍微好点。他不知在怀中摸着什么,摸索半天,终于找到了

        “给你。”

        他明明比林见月高了快两个脑袋,在此时此刻却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疯狂地展示着自己,好像在说“快看看我吧”。

        又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将自己的所有剖出来给她看。·

        林见月叹气,“进来吧。”

        薛颂和点头进了房间。正准备将手中之物展示出来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身过去关了门。

        “月娘不能吹风,我要关门。”

        林见月嘴角猛抽,关门就关门,何必表情像做了多么见不得人的事?

        月娘……薛颂和前世一直这么叫她。

        薛颂和进了屋,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把怀中小心翼翼护着的东西亮了出来。

        林见月仔细瞧了瞧,确定没有什么出奇的。

        不过是一支木簪。通身素净,却在簪尾简单描了些云纹,小巧一支,看着却并不小家子气,反而大方秀致。

        但在林见月眼里,这确实算不得什么。

        金玉坊所出的比这更金贵的首饰不知凡几,更不用说京城其他几家首饰坊,说不定有更多工艺好的。这一款花样不错,木质也不错,簪身被盘得润亮,看得出来时常被主人摩挲。

        但也只能称的上一句不错。就如林见月现在头上随意插着的簪子,价钱可能是它的几倍不止。

        可薛颂和这么巴巴地捧着,倒叫林见月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

        “好看吗?”薛颂和递到她跟前,好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月娘说,这种云纹大气,又好看。月娘戴上应当再合适不过了。”薛颂和透过她,好像在看前世的那个人。

        林林见月回想一番,前世自己确实曾说过这样的话,只是不知薛颂和竟然记住了。可她现在不想当那个“月娘”,已经有十年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却在薛颂和口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

        “我不是月娘,月娘喜欢这个,我却不喜欢。”林见月本能地后退。

        “不对,林姑娘就是月娘,林姑娘一向喜欢这样的首饰。这是我亲手打的,打了很久,很久。”薛颂和看着簪子,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林见月沉默一瞬,把方才的茶递给他,“薛大人还是先喝口茶醒醒酒罢。”

        “没醉。”薛颂和言简意赅,“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下雨了,打雷了,怕你害怕,来看看。”

        “……妾不怕打雷。”

        “我知道,”薛颂和点头,“所以这是借口。”

        “然后送给你一个礼物。”薛颂和扬扬手中的簪子,表情中竟还有几分得意,仿佛在说“快看我厉不厉害”!

        林见月不知该不该收下这个“礼物”,也不知他今晚发什么酒疯,道:“无功不受禄,薛大人还是自己留着吧。”

        “不行,”薛颂和的语气难得有些不容置疑,“我的玉佩你不收,就罢了。为什么,连一个,簪子都,不收。”

        林见月不知道他这样的酒品为什么还敢跟自己的酒鬼老爹一起喝酒,就不怕二人一同喝醉了大闹京城吗?

        “好好好,”林见月一脸无奈,跟这样的酒疯子是说不清的,将簪子接过,道:“薛大人,妾收了您的礼物。现在您也看也看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是的。”薛颂和耳朵有些红,面上倒是看不出来许多,除了一双眸子有些迷蒙外再看不出什么了。

        “……那你快回去吧。”林见月看他这么“乖”,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如此接话。

        薛颂和道:“林姑娘送我。外面在下雨,我没有伞。”

        林见月认命地从内室拿了把纸伞,递给他,“最多送你到门口。”

        她转身拿着伞,拍了拍裙裾,转身看他,猝不及防四目相对。那人盈盈一笑,眼中似有万千星辰。

        薛颂和就这样静静看着她,林见月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凝神静气,生怕打扰了他一般。外头的风阵阵吹入堂中,吹起了薛颂和腰间的玉穗和林见月轻薄的裙角。秀发微微有些散乱,林见月这才回过神来。

        “给你。”她心跳有些快,撇过头径直将伞递了过去。

        薛颂和伸手接过,指尖却不经意相碰。他突然回过神般眉眼间清明了些,喉头一自然滚动了下,稍稍活动了僵硬的脖子,将伞抽了出来。

        他指尖发热,似乎还留有那温润的触感。他避过眼神,“林姑娘,我走了。”

        林见月慌乱应声,手指交错捏了捏衣角。

        伞下的身影渐渐远去,林见月也不知自己到底在看些什么。胡乱关了门,半有些羞赧,熄灯睡了。

        第二日清晨,观言一进自家主子房门吓了一跳。

        主子衣裳都是湿的,虽然拖了外套,但内里明显有水痕,屋内如同被劫匪打劫过一般,特别是主子,抱着把油纸伞睡了一晚……

        他战战兢兢将人叫醒,薛颂和醒来,看见屋内狼藉一片,

        “——我的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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