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病床

时间在漆黑的空间里被无限拉长，杜莎感到呆在这个过道的时间过于长了。越往下走，空气就越稀薄，对杜莎来说，也越来越难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莎终于见到了光。但是稀薄的空气并没有因为她们接近目的地而缓解多少。

        窒息。

        呼吸。

        “我……我……空气……”杜莎气若游丝。

        一旁的老杜莎见到了，说：“是我欠考虑了。”她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机械替代了，所以胸口是可以打开的。

        只见她打开自己的胸膛，取出来一个小巧的呼吸机，给杜莎戴上了。

        终于，杜莎感觉好了一点儿，三人也到达了这里真正的地下基地。

        隋芝与杜莎对这里的第一印象就是：这里真的太小了。

        打眼看过去顶多三四十平方米，勉强放的下一张床。

        随着三人的到来，这里显得更狭小了。

        隋芝与杜莎发现，这里的床上，躺着一位老人。她身上连接这无数的维生设备，这些机器不停地发出“滴”，“滴”的声音，显示着这个老人即将逝去的生命。

        但是在她本该放着五官的地方皮肤，嘴唇，鼻子，眉毛，全部消失，一片血肉模糊。

        “这是……”杜莎问了出声。

        “这这尸体，是你。也是我。”一边的老杜莎解释到。

        “……这……她还活着啊。”

        杜愈摇了摇头，“是莫明，莫明那个孩子干的。”

        “三天前，他忽然出现在讯基地内部，带着他的一众手下，在仅仅三分钟之内，杀死了基地里的所有人。”

        “所有人？”隋芝看了看杜莎。

        “当然。我已经死了。”老杜莎回答。她摸了摸躺在床上的身体，动作间带有着留恋。

        “他们杀这个基地的所有人，当然包括我。”杜愈说着，摸了摸自己一直拖着的那个已经关机的小机器人。

        “是小空救了我，可惜他再聪明也有他作为机器人的局限性。因为他的程序里，主要依靠我的脸部来分辨我，所以他将我的脸皮和五官扒了下来，放到了我现在这具身体上。我的异能，在我的意识离开身体之后，就已经用不了了。”

        “那你依旧活着呀。”杜莎说。

        杜愈摇了摇头，“我的身体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身体死亡了，我的意识也将彻底凋亡。”

        “我的时间不多了。”

        “将你们带过来，主要是想将莫明的资料给你们。”

        “他的实力和野心已经增长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了。”

        “我们基地不是被他摧毁的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他还有更大的目标。”

        “他要去河上基地。”

        隋芝此时插话进来：“河上基地？那是什么基地？”

        “河上基地，在我们的西北方向。你所见到的，所听到的所有基地，都属于河下基地。河上基地的资源更加丰富，据说那里还维持着末世前的生活方式。”

        “河上基地，那里的人更加疯狂，更加没有人性。”连提起自己的死亡都没有什么语气波动的杜愈此时竟然能被听出显而易见的厌恶。

        对河上基地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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