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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窥武道


小楚和林诺儿一边斗嘴一边带着张寒音往大厅外走去,折过几个回廊,眼前豁然开朗——波平如镜的一片碧湖展现眼前。湖边遍植垂柳,虽时值深秋,仍可遥想盛夏之时湖水映绿,柳浪闻莺的景致。一座石桥横跨湖面,虽不假雕饰,却自有一种古朴淳厚之韵致,想是出自名家之手。三人过得石桥一间掩映于柳丛中的竹楼映入眼帘。楼前高悬一匾,上书“藏剑楼”三个大字,笔力遒劲。林诺儿道:“那是我太爷爷所书。”小楚回过头对张寒音说:“飞云轩此间宅邸乃是在太师祖“出云剑”林天雷执掌飞云轩之时方始建成。故而这“藏剑楼”三字也是他手书。“张寒音闻言微微点头。

        三人来到楼前,一个肤色黝黑的粗壮汉子立于门旁,见到小楚和林诺儿他点头示意,双手比画一阵。张寒音全然看不懂是何意思。小楚却走上前去,也比画一番。那汉子对小楚点了点头,取下腰间钥匙,打开竹楼小门,对三人憨憨一笑,一挥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三人也报以一笑,进楼而去。

        进得竹楼,小楚对张寒音说:“方才那人叫蒋叔,打从我记事起他就一直在这里看守“藏剑楼”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我问过师傅,师傅也不说。他又聋又哑,很是可怜。”林诺儿也点点头道:“是呀。而且他从来不出这个院落,常常是坐在楼旁,呆呆的望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啦。我们还是来看看这“藏剑楼”里的兵刃吧。”小楚指着屋内的十数个木几上摆放着的颜色各不相同的剑匣对张寒音道:“这里是飞云轩以前十六代轩主的兵刃存放之处。共有剑匣一十七个。”走过去将最近的一个紫色剑匣打开,逼人寒光从剑匣中直射而出,一把二尺余的柳叶刀呈现三人眼前。“这是太师祖曾用的兵刃。飞云轩太师祖林雪舟本来是用刀的——便是这把精钢打造的“鸣雷”。后来败于当时著名刀客“九音撼天”秦暮手下之后,便弃刀用剑,痛下苦功,创出“飞云十二式”剑招,成为一代剑术名家。后来“飞云十二式”经历代轩主改进,发展,演变成为现在的“飞云二十一式。””

        林诺儿对张寒音道:“三师弟,要是你能学成这“飞云二十一式”一定能够杀了那恶贼,替你娘报仇。”张寒音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小楚却在一旁叹道:“诺儿你说得倒轻巧,这“飞云二十一式”名为二十一式,一式却又含有八种变化,实则为一百六十八招,变化繁复,博大精深。要将这二十一式全都练成,须得天资甚高,又肯下苦功方成。历代轩主中有些为天资所限,也未能全都习成。况且这“飞云二十一式”乃本门镇派之绝学,不是掌门人选定的下任轩主继承人不能传授。所以三师弟能不能学还是未知之数呢。”听罢小楚之言,张寒音如被雷击,身躯剧震,低下头去喃喃道:“还是不成么?还是不成么?”他拜入飞云轩便是为了学成武艺,为母报仇。现在听说自己未必有机会学得这“飞云二十一式”的绝技,想那苏傲厉害非常,顿觉报仇无望。

        小楚见他脸色巨变,知他心中所想,立时安慰他道:“其实本门绝学众多。除了这“飞云二十一式”之外,其他的武功只要是本门弟子都可修习。三师弟你不要灰心。只要你勤下苦功,将其他武艺练到绝顶,即使不会这“飞云二十一式”也一样可以报得大仇。况且武功都是人创出来的,三师叔因为不是轩主,不会这“飞云二十一式”,但他自己游历天下,与众多剑术名家切磋剑法之后创出了一套“望月剑法”。据说和师傅的“飞云二十一式”比试之后也不遑多让。因此三师弟你即使无缘得授“飞云二十一式”,只要三师叔肯教你他那“望月剑法”也当能斩那苏傲于剑下。”听到这里,张寒音方抬起头来,望着小楚道:“大师兄,你,你说的是真的么?”小楚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我这个做大师兄的缺点一大堆,但从不说谎话。”

        林诺儿也走到张寒音跟前道:“哼,他呀,也未必不说谎。不过这次说的却是真的。我三叔叔的“望月剑法”的确很是厉害,虽未必胜过“飞云二十一式”,但用来对付那苏傲,想必绰绰有余,保证杀他个落花流水,一败涂地。”张寒音闻言心下稍安,想了一想,又紧皱双眉道:“可是三师叔愿意把他那“望月剑法”教给我么?”林诺儿嘻嘻笑道:“别担心啦,这个包在我身上。三叔叔拿我可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要我帮你去求他,他一准答应。”小楚打个呵欠笑道:“是啊,是啊。只要有我们轩中的刁蛮活宝林大小姐帮你,三师弟你根本无须担心。”林诺儿噘嘴冷哼一声,瞪了小楚一眼。小楚伸伸懒腰,做视若无睹状。

        三人遍览匣中宝剑后,出得楼来,在湖边一块巨石上坐下。小楚说道:“三师弟,你以前对江湖中事一无所知,我将现在江湖局势对你略为讲述一下。现在江湖中少林,武当,峨眉,青城,倥侗,挹红阁,点苍,昆仑,丐帮,云楼,血影宫,封刀楼,秋千小筑,残山堂及五岳和我们飞云轩实力较大,这二十家门派又正邪参半。另外尚有“剑冢”“乌衣巷”“二十四桥”三派超然于正邪二道。这三家中“剑冢”“二十四桥”尚有人在江湖走动。“乌衣巷”则在最近四十多年销声匿迹,很久没有关于此一门的消息了。“

        “大师兄,那三派厉害么”张寒音好奇的问道。

        “此三派几乎可以看做武林圣地,他们对于江湖中的争斗毫不关心,置身事外。他们追求的是武道的极境。如果你能学得这三派的武功,那要报仇简直是易如反掌。三年前,“剑冢”派到江湖中走动的新一代高手方小拙曾到我们飞云轩来拜访过师傅。他和师傅畅谈一日,次日师傅对我们说,我们飞云轩的剑法与“剑冢”相比实在是有如萤火之光与皓月之辉。”

        张寒音咂舌道:“那“剑冢”的剑法真有那么厉害?”

        林诺儿撇撇嘴道:“三师弟你莫要听他胡吹大气。这话我也听爹爹说过,但这想来不过是爹爹的自谦之辞罢了。那“剑冢”的剑法虽然厉害,但想来也不过就和我们在伯仲之间而已,怎么会差那么远。小楚你这做大师兄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爹爹不过是谦虚而已,你以为我爹爹像你一样喜欢自我吹嘘么?”

        张寒音却并不以林诺儿的话为然,心里对那“剑冢”和“乌衣巷”“二十四桥”的武学颇为向往。

        小楚也反击道:“诺儿,你这话却是有些自大了。天下剑法顶儿尖儿的现在就数武当,峨眉,点苍,五岳,秋千小筑,昆仑和我们飞云轩。但这些门派都尊剑冢为天下剑道圣地,莫不欲一赌剑冢中“剑柱”上的图文。”

        张寒音闻言问道:“大师兄,那“剑柱”却是何物?”

        小楚道:“据传剑冢中有一根参天巨柱,上面雕刻着无上剑道的秘诀。”

        林诺儿又嚷道:“都不过是些捕风捉影,毫无根据的传闻罢了。三师弟你还是好好练成本门剑法方为正道,不要听小楚这家伙吹嘘什么无上剑道。你看他天天练的就是无上偷懒道。明儿就要被爹爹严惩啦。”

        小楚哼了一声,道:“什么吹嘘啊,这些都是听你爹爹和三师叔讲的。难道你还说你爹爹和三师叔吹牛么?况且他们说这些的时候,你也都在场亲历亲闻了的啊。”

        林诺儿道:“哼,我却不记得,就你记得。反正是你吹牛。”

        小楚转过头对张寒音道:“三师弟,你看到了吧。你二师姐何其刁蛮。在你进师门之前我可是受尽她的欺侮啊。以后你也要小心,千万不要和她讲道理。她是一派歪理,讲不通的。”

        林诺儿努嘴道:“你乱讲,你才是经常欺侮我呢。”说着便要去打小楚,小楚纵身而起,落在湖边一株柳树下。林诺儿也用脚在石上一点,飞跃过去,人刚着地,便一脚向小楚踹去。小楚哈哈一笑,侧身避过那一脚,人若灵猫,迅捷非常的窜上树去。倒吊在树干在,冲地上的林诺儿扮鬼脸。林诺儿跃起去打他,正要碰着他,他又一翻身坐在了树干上。林诺儿刚一落地,他又一个倒挂金钩,吊在树干上嬉皮笑脸的望着她。

        林诺儿想上树去打他,又怕弄脏衣服,只好噘着嘴冲他瞪眼。

        张寒音在旁看得想笑,又怕林诺儿看到自己笑迁怒于己,只好在心中暗笑。

        小楚吊在树干上一晃一晃地对林诺儿说:“好啦,师妹,我给你赔不是。饶了我吧,呵呵。”

        林诺儿不依不饶地说:“就不,看你下来我怎生收拾你。”

        小楚吐吐舌头道:“不会吧?收拾,太可怕了。你说这些话不怕吓到才入门的三师弟么?你这样哪里像个女孩子了?”

        林诺儿闻言面上一红,道:“我怎么不像女孩子了?好,把你昨天去河里抓的那条小鱼给我,我就原谅你。”

        小楚双脚一松,在空中一个旋身,落在地上,挠着头对林诺儿笑道:“好吧,一会去我屋里取吧。”

        又对张寒音道:“走,三师弟,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瞧瞧。”

        三人一路吵嚷笑闹,将练功房,玉洱水榭——飞云轩收藏武学典籍的地方和其他一些院落逐一看过。

        最后三人来到小楚房中,小楚捧过窗边木几上的一个小瓷缸递与林诺儿。张寒音看去,只见那瓷缸中一尾小鱼正悠闲的游来游去。

        林诺儿欣喜的接过瓷缸道:“谢谢师哥。嘻嘻,一会我叫平儿把瓷缸送还给你。明儿我们一起再去捉鱼玩。”又转过头对张寒音说:“三师弟,你明儿也和我们一起去啊。还有,这事千万别让我爹爹知道,不然我可就惨了。他不许我私自出家门一步的。”

        张寒音点点头道:“师姐放心,我不会告诉师傅的。”

        林诺儿笑道:“我就知道三师弟你比小楚这个大师哥好多了。好,我先回房了。你们师兄弟再聊聊吧。”说罢捧着鱼缸蹦蹦跳跳的出门而去了。

        林诺儿出门后,小楚懒洋洋地躺到床上伸了个懒腰,对张寒音道:“师弟你坐啊。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我这个做大师兄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寒音在床旁的木椅上坐下,询问了一些有关日常起居,练武方面的问题。问完后张寒音也起身向小楚告辞道:“大师兄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见。”小楚躺在床上懒懒地“哎”了一声。张寒音刚走到门口,他忽然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对着张寒音喊道:“三师弟,你别难过,我和你师姐都是自小没有见过母亲什么样子的孩子。我们大家都蛮苦命的,以后你就当我们是你的家人吧。“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

        张寒音听得此话眼中一热,几欲流泪。紧咬嘴唇,感激地对已经复又躺下的小楚点了点头,出门而去。

        当晚张寒音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春天母亲陪自己晨起读书,夏夜母亲为自己打扇,秋时母亲和自己一起看捉来的萤虫,冬日母亲为自己呵暖的种种情景。心中悲痛万分,虽然几次对自己说不能哭泣,最后泪水还是将枕头润湿。

        哭了一阵终于沉沉睡去,在梦中见到那苏傲将自己母亲擒住对自己一阵狞笑,就要杀死自己母亲。他在床上不断翻滚挣扎,大叫大嚷,吼道:“你休得伤害我娘。不要,不要……”如此闹了一阵,从梦中惊醒。躺在床上怔怔发呆。那日苏傲抱着自己,看母亲鲜血四溅,头颅飞起的一幕不断在眼前重演。他将枕头紧抱怀中,尽量让自己不再去想那残忍的一幕。天快亮时,方又小寐一会。

        天光初亮,他就听到有人推门进屋,躺在床上扭头看去,却是小楚。小楚嘿嘿一笑,道:“大懒虫,快起来啦。师傅在暮雨厅等着我们呢。今天是你第一次受教,可不能迟到。”

        张寒音立刻翻身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好后和小楚一起到餐霞斋用了早膳便直奔暮雨厅而去。

        来到暮雨厅前,张寒音心中甚是兴奋,在心中暗道:“娘啊,我就要开始学武了。等着吧,儿子一定刻苦勤练,手诛仇人。”

        林叶语的声音已经从厅中传来:“你们还不快进来,为师已经等了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了。”两人赶快步入暮雨厅中。只见林叶语端坐在厅中太师椅上,身后挂有太师祖的画像。

        站在父亲面前的林诺儿犹在以手揉眼,一幅睡眼惺忪的样子。见到二人进来扭头说道:“大师兄,三师弟早。”

        小楚和张寒音二人先恭恭敬敬地对林叶语鞠躬道:“师傅早。”然后转过身向林诺儿问了早安。

        林叶语对张寒音道:“昨夜还睡得习惯么?”

        张寒音点了点头。

        林叶语又道:“昨日想必你大师兄和师姐已经向你大略介绍了本门的情况。本门所长者乃是剑法和轻功。“飞云二十一式”和“千里江陵一日还”虽不能说天下无双,亦足可称得上是傲视武林的绝技。”站起身来道:“不过现在这些对你而言还为时太早。本门武学讲究的是循序渐进,稳扎稳打。其实天下武学正途俱是如此,不可能有一蹴而就之道。要想有一身惊人业艺就须得勤下苦功。你大师兄常常偷懒,你切莫学他。”说着瞪了小楚一眼,小楚慌忙低下头去。

        林叶语又接着道:“本门剑法先从“清溪剑法”练起,这“清溪剑法”共有五式。小楚,你且为你师弟一一演来。“

        小楚应了声是,接过林叶语抛来的青锋剑,拔剑出鞘,捏了个剑诀,便开始演练这“清溪剑法”,但见他腾挪纵跃,兔起鹘落,身手甚是灵活。那剑被他舞得如行云流水,寒光一片。片刻一套“清溪剑法”已然被他演完。他抱剑胸前,拱了拱手,侍立一旁。

        林叶语道:“这套“清溪剑法”五式乃是“宿鸟归飞”“平林漠漠”“轻烟如织”“归程何处”和“长亭离歌”。你大师兄练得还不错。这套剑法就由他代为师传授与你。现在为师授你本门内功口诀。本门内功名为“沧浪心法”,此心法主旨即是“风行水上,自然为之”八字。你且仔细记下这吐纳之法。”开始传授张寒音“沧浪心法”的吐纳调息,意在气先,以意运气,坐忘归真之法。

        张寒音默立静诵,不久便大致掌握了“沧浪心法”。林叶语见张寒音如此聪明颖悟很是满意,频频点头道:“音儿啊,看来你悟性不在你大师兄之下。是块练武的好料。如能再以勤奋辅之,他日必成大器。”

        张寒音闻言脸上一红,忙道:“师傅过奖了。”

        林叶语朗声长笑道:“哈哈,为师是实事求是。你大师兄也是罕见的练武之材,就是不肯用功。要是你们都能发奋苦练,本门壮大指日可待。”

        敛了笑声对小楚道:“好了。你过来,让为师考校一下,你近来武功进境如何。”

        小楚左手持剑,右手挠了挠头走上前去。林诺儿在一旁掩嘴偷笑,一副乐不可支的表情。

        张寒音见状微微摇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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